第109章 人命轻如草芥
赵离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很糟糕，他放心不下。
“别担心，穆玉会派人跟我一起去，你就留在家里等着。”赵离朝顾绵翡磕了三个头，站起身来。
穆玉早晨来祭拜顾绵翡时，简单和赵离说了此事。当时赵离忙于照顾陷入梦魇的顾耀俞，无法分心，只能匆匆与穆玉约好了在码头见面详说。
等一下她就要去码头找穆玉会合了。
楚尘跟着赵离站起来，还想说什么。
赵离看着他，勾起一个虚弱至极的浅笑，摇了摇头，眸子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。
楚尘心口一滞，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离走了出去。
出了灵堂后，赵离回去换了身衣服洗了个脸，带上所有需要的东西，才打开了房门，准备出发。
意外的是，开门后，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顾耀林。
他一身黑衣，长身玉立在几步之外，本就白若凝脂的皮肤，因这两日的折磨，面无血色，透着一种病态的惨白，面无表情的脸上，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死死盯住赵离。
自顾绵翡出事后，顾耀林几乎没说过几句话，更是一句话都没与赵离说过，他独自一人躲起来，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，似乎不愿意和任何人诉说自己心里的痛苦。
“顾耀林，你......怎么在这里？有什么，要和我说吗？”赵离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她怕，怕顾耀林会怪她，怪她之前没有心狠一点，让穆玉直接动手杀了柳光正他们，以至于酿成今日这番局面。
搭上了顾绵翡的命。
甚至于赵离在最初看到顾绵翡尸体的那一刻，她自己都曾这样怪过自己，若是她不坚持所谓的原则，若是足够无耻自私，就直接请穆玉杀掉敌人，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。
“过来.....”顾耀林艰难吐出两个字。
嗓音嘶哑至极。
赵离只觉胸口闷闷钝痛，迈着脚步走了过去。
她越靠近顾耀林就越发心悸胆怯，要是顾耀林真的怪她，她一句辩驳都不会有。
可让赵离始料不及的是，等她走近了，竟被顾耀林伸手拉进了怀中。
男人身上清雅的冷香沾染了灵堂的香火烟熏之气息，灌入赵离的鼻腔，她感觉到他拥抱住她的双手发了狠般用力，好似在极力确认她的存在般。
顾耀林的声音依旧嘶哑，此时还染上了一丝闷重的鼻音，“一路小心。”
这两天，他很痛苦，孤立无援般困在黑暗中，撞得头破血流也找不到宣泄口，急于想寻找一个安慰，想要抓住那道曾照进他世界的光，跟着光出逃，逃出窒息的黑暗。
他很害怕，他也需要人陪。他更怕，她也出事。
“顾耀林......”赵离鼻子一酸，眼泪就不受控制往下掉。
刚才的害怕和忐忑都尽数消失，她如释重负，心中只余绵长深沉失去亲人的痛楚。
两人伤痕累累，抱团取暖，彼此都拥有了往下走的勇气。
——
离开家去到码头，穆玉一行人早就等在那里。
赵离见到穆玉，首先自责痛苦的表达歉意:“对不起，穆玉，都是我连累他们，请你把他们三人家人的地址给我，我登门拜访谢罪，日后我必担起赡养他们在世亲人的义务。”
穆玉虽然没说那晚的事情，但顾绵翡会死，想必穆玉派来保护她们的那三个人也必定是遭遇了不测。
否则顾绵翡又怎么会死。
穆玉见没瞒过去，只好说:“放心吧，人我都安顿好了，你要是想出份心意，日后定时给我一笔钱，我转交给他们家人即可。”
穆玉不想增加赵离心中的负担，若是做些事，能让赵离好过点，她绝不拦着。
那三人都是穆玉从江湖上招募而来的，全是刀口上舔血的人，穆玉请他们来身边当护卫，无事时，她都对他们给予厚待，出事了，自然不可能对他们的家人不管不顾。
接着，穆玉又开导赵离道:“赵离，生于乱世，他们选择走这条路，对于自己的命数，他们心中也早就有数。怎么说呢，他们也曾技高一筹把别人斩于剑下，今日他们技不如人被别人斩与刀下。说句凉薄的话，都是因果循环而已。你不必这么介怀。”
话虽如此，可人却是穆玉的人，平白被人杀了，她肯定要为他们报仇。
赵离心情沉重，人命轻如草芥的世界，弱肉强食是不变的规则。
也许正如穆玉所说，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因果循环吧。
赵离苦笑了一下，“就按你说的吧，我定时给你一笔钱，拜托你转交给他们家人。”
“都依你。”穆玉说。然后她做了一个手势，站在她身后的两个身着玄色劲装，腰戴佩剑的人就走了上来。
一男一女，男的俊朗，女的美艳，年龄二十出头，眉宇间皆英气十足。
“这两人，是我紧急从别处调来的人马，身手能力都数一数二，那夜害人的凶手还没找到，你此行说不定会有危险，他们跟你一起去，保护你的安全。”穆玉说着，朝两人使了个眼色。那两人一言不发，就站到了赵离的身后。
穆玉已派人盯死柳光正那几人，可暂时还是没发现什么。
虽认定凶手和柳光正就是一伙的，但一日不真正确定，凶手的身份就还是个迷，只能小心为上。
赵离心中一热，眼睛有些发胀，“穆玉，我欠你良多，日后，必当报答。”
穆玉拍了拍赵离的肩膀，脸上带着点笑意，“都是朋友，说什么傻话，尽快搞定这些破事，我们开开心心给小落葵过满月礼。”
赵离含着泪点头。
告别了穆玉，赵离带着那两人坐上船往定安县而去。
赵离走后，码头边一个无人注意的死角里，走出一个肌肉喷张壮硕的男人，男人看了赵离消失的方向一眼，转身走过一条街，进入了一间茶楼，径直走向了茶楼角落的位置。
然后，对着坐在桌边淡定喝茶的柳无毕恭毕敬道:“老大，他们已经出发，离开清水镇了。也不知要去哪里？”
这女人此刻离开清水镇干嘛？
难道是知道自己被追杀，想逃命？
柳无听着，神色无波无澜，百般聊赖地打了个哈欠，问:“几个人？”
“三个人，那女人，还有两个跟着保护她的人。”大块头接话。
此话一出，围着柳无或坐或站的几个山贼脸上都露出不屑的笑，接着有人狂妄说:“哼，那三具尸体还没让那些蠢货想明白吗？我们想杀的人，谁能保得住？还敢来送死，哈哈哈......”
这人说完，几个山贼顿时附和着笑起来，一个个脸上凶态毕露。
柳无漫不经心地捏着茶杯将杯中的茶饮下，悠闲地坐在那里，似乎一点都没有动身追杀赵离的打算。
等了好一会，倒是她手下的山贼按耐不住了，“老大，我们何时动身追她们？”
也不知她这老大在想什么，据她所知，柳无那个废物姐姐柳光正传信给柳无，在信中都快急死了。
柳光正和柳无说什么，她已经暴露，有人把她查了个底朝天，她还有个心腹被抓了，肯定是赵离搞得鬼。
怕赵离已经掌握了什么治她罪的证据，下一步会是去县城告状，让柳无必须立刻找到赵离杀了，永绝后患。
一想到那个窝囊废，山贼心里就不爽，暗暗翻了个白眼，觉得自己的老大和那窝囊废是姐妹，简直是老天没开眼。
这不是侮辱人嘛。
柳无还是不动，“急什么？茶点都还没上呢。”
柳无这么不慌不忙，几个山贼也就不再说什么了，心安理得呆着，悠闲喝茶吃点心。
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呢。
——
从清水镇到定安县，坐船过河后，快马加鞭的赶路，也要三天的时间，才能到定安县。
赵离三人赶了一天的路，晚上终于决定在路边一家背靠深山的驿站停下，休息几个时辰，吃点东西，等明天天一亮再接着赶路。
深夜，赵离简单洗漱完毕，躺在床上，本心闷不想睡。
可连续三日的不眠不休和赶路的疲惫，还是压得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，躺在床上不一会，她就被迫进入了睡眠。
这一觉，赵离睡得并不安生，她做梦了，支离破碎的梦境里，她一会梦见顾绵翡，一会儿梦见自己在现代的父母，一会又梦到家里的那几个人。
光怪陆离的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黑夜中忽然炸裂一阵巨响，似乎是驿站一楼，有什么东西被撞碎了的声音。
赵离霎时惊醒，已然意识到什么，爬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，准备好所有自保的药物带上，摸着黑去打开了房门。
门外，穆玉安排来保护她的两人中的那个木沁岚已经站在房门前。
路上聊天，赵离得知了木沁岚是跟了穆玉很久的心腹。
赵离看到木沁岚，心下稍定，忙问:“木姑娘，怎么了？是有人追来了吗？”
夜里这般不正常的巨响，此刻楼下还有杂乱的脚步声，处处都在彰显着这个黑夜的不寻常。
木沁岚背对着她，声音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。
“应该是，楼下有人破门而入，盛鸣已经下去查看情况了。赵家主，别怕，我会在这里保护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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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担心，穆玉会派人跟我一起去，你就留在家里等着。”赵离朝顾绵翡磕了三个头，站起身来。
穆玉早晨来祭拜顾绵翡时，简单和赵离说了此事。当时赵离忙于照顾陷入梦魇的顾耀俞，无法分心，只能匆匆与穆玉约好了在码头见面详说。
等一下她就要去码头找穆玉会合了。
楚尘跟着赵离站起来，还想说什么。
赵离看着他，勾起一个虚弱至极的浅笑，摇了摇头，眸子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。
楚尘心口一滞，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离走了出去。
出了灵堂后，赵离回去换了身衣服洗了个脸，带上所有需要的东西，才打开了房门，准备出发。
意外的是，开门后，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顾耀林。
他一身黑衣，长身玉立在几步之外，本就白若凝脂的皮肤，因这两日的折磨，面无血色，透着一种病态的惨白，面无表情的脸上，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死死盯住赵离。
自顾绵翡出事后，顾耀林几乎没说过几句话，更是一句话都没与赵离说过，他独自一人躲起来，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，似乎不愿意和任何人诉说自己心里的痛苦。
“顾耀林，你......怎么在这里？有什么，要和我说吗？”赵离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她怕，怕顾耀林会怪她，怪她之前没有心狠一点，让穆玉直接动手杀了柳光正他们，以至于酿成今日这番局面。
搭上了顾绵翡的命。
甚至于赵离在最初看到顾绵翡尸体的那一刻，她自己都曾这样怪过自己，若是她不坚持所谓的原则，若是足够无耻自私，就直接请穆玉杀掉敌人，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。
“过来.....”顾耀林艰难吐出两个字。
嗓音嘶哑至极。
赵离只觉胸口闷闷钝痛，迈着脚步走了过去。
她越靠近顾耀林就越发心悸胆怯，要是顾耀林真的怪她，她一句辩驳都不会有。
可让赵离始料不及的是，等她走近了，竟被顾耀林伸手拉进了怀中。
男人身上清雅的冷香沾染了灵堂的香火烟熏之气息，灌入赵离的鼻腔，她感觉到他拥抱住她的双手发了狠般用力，好似在极力确认她的存在般。
顾耀林的声音依旧嘶哑，此时还染上了一丝闷重的鼻音，“一路小心。”
这两天，他很痛苦，孤立无援般困在黑暗中，撞得头破血流也找不到宣泄口，急于想寻找一个安慰，想要抓住那道曾照进他世界的光，跟着光出逃，逃出窒息的黑暗。
他很害怕，他也需要人陪。他更怕，她也出事。
“顾耀林......”赵离鼻子一酸，眼泪就不受控制往下掉。
刚才的害怕和忐忑都尽数消失，她如释重负，心中只余绵长深沉失去亲人的痛楚。
两人伤痕累累，抱团取暖，彼此都拥有了往下走的勇气。
——
离开家去到码头，穆玉一行人早就等在那里。
赵离见到穆玉，首先自责痛苦的表达歉意:“对不起，穆玉，都是我连累他们，请你把他们三人家人的地址给我，我登门拜访谢罪，日后我必担起赡养他们在世亲人的义务。”
穆玉虽然没说那晚的事情，但顾绵翡会死，想必穆玉派来保护她们的那三个人也必定是遭遇了不测。
否则顾绵翡又怎么会死。
穆玉见没瞒过去，只好说:“放心吧，人我都安顿好了，你要是想出份心意，日后定时给我一笔钱，我转交给他们家人即可。”
穆玉不想增加赵离心中的负担，若是做些事，能让赵离好过点，她绝不拦着。
那三人都是穆玉从江湖上招募而来的，全是刀口上舔血的人，穆玉请他们来身边当护卫，无事时，她都对他们给予厚待，出事了，自然不可能对他们的家人不管不顾。
接着，穆玉又开导赵离道:“赵离，生于乱世，他们选择走这条路，对于自己的命数，他们心中也早就有数。怎么说呢，他们也曾技高一筹把别人斩于剑下，今日他们技不如人被别人斩与刀下。说句凉薄的话，都是因果循环而已。你不必这么介怀。”
话虽如此，可人却是穆玉的人，平白被人杀了，她肯定要为他们报仇。
赵离心情沉重，人命轻如草芥的世界，弱肉强食是不变的规则。
也许正如穆玉所说，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因果循环吧。
赵离苦笑了一下，“就按你说的吧，我定时给你一笔钱，拜托你转交给他们家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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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男一女，男的俊朗，女的美艳，年龄二十出头，眉宇间皆英气十足。
“这两人，是我紧急从别处调来的人马，身手能力都数一数二，那夜害人的凶手还没找到，你此行说不定会有危险，他们跟你一起去，保护你的安全。”穆玉说着，朝两人使了个眼色。那两人一言不发，就站到了赵离的身后。
穆玉已派人盯死柳光正那几人，可暂时还是没发现什么。
虽认定凶手和柳光正就是一伙的，但一日不真正确定，凶手的身份就还是个迷，只能小心为上。
赵离心中一热，眼睛有些发胀，“穆玉，我欠你良多，日后，必当报答。”
穆玉拍了拍赵离的肩膀，脸上带着点笑意，“都是朋友，说什么傻话，尽快搞定这些破事，我们开开心心给小落葵过满月礼。”
赵离含着泪点头。
告别了穆玉，赵离带着那两人坐上船往定安县而去。
赵离走后，码头边一个无人注意的死角里，走出一个肌肉喷张壮硕的男人，男人看了赵离消失的方向一眼，转身走过一条街，进入了一间茶楼，径直走向了茶楼角落的位置。
然后，对着坐在桌边淡定喝茶的柳无毕恭毕敬道:“老大，他们已经出发，离开清水镇了。也不知要去哪里？”
这女人此刻离开清水镇干嘛？
难道是知道自己被追杀，想逃命？
柳无听着，神色无波无澜，百般聊赖地打了个哈欠，问:“几个人？”
“三个人，那女人，还有两个跟着保护她的人。”大块头接话。
此话一出，围着柳无或坐或站的几个山贼脸上都露出不屑的笑，接着有人狂妄说:“哼，那三具尸体还没让那些蠢货想明白吗？我们想杀的人，谁能保得住？还敢来送死，哈哈哈......”
这人说完，几个山贼顿时附和着笑起来，一个个脸上凶态毕露。
柳无漫不经心地捏着茶杯将杯中的茶饮下，悠闲地坐在那里，似乎一点都没有动身追杀赵离的打算。
等了好一会，倒是她手下的山贼按耐不住了，“老大，我们何时动身追她们？”
也不知她这老大在想什么，据她所知，柳无那个废物姐姐柳光正传信给柳无，在信中都快急死了。
柳光正和柳无说什么，她已经暴露，有人把她查了个底朝天，她还有个心腹被抓了，肯定是赵离搞得鬼。
怕赵离已经掌握了什么治她罪的证据，下一步会是去县城告状，让柳无必须立刻找到赵离杀了，永绝后患。
一想到那个窝囊废，山贼心里就不爽，暗暗翻了个白眼，觉得自己的老大和那窝囊废是姐妹，简直是老天没开眼。
这不是侮辱人嘛。
柳无还是不动，“急什么？茶点都还没上呢。”
柳无这么不慌不忙，几个山贼也就不再说什么了，心安理得呆着，悠闲喝茶吃点心。
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他们是来旅游的呢。
——
从清水镇到定安县，坐船过河后，快马加鞭的赶路，也要三天的时间，才能到定安县。
赵离三人赶了一天的路，晚上终于决定在路边一家背靠深山的驿站停下，休息几个时辰，吃点东西，等明天天一亮再接着赶路。
深夜，赵离简单洗漱完毕，躺在床上，本心闷不想睡。
可连续三日的不眠不休和赶路的疲惫，还是压得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，躺在床上不一会，她就被迫进入了睡眠。
这一觉，赵离睡得并不安生，她做梦了，支离破碎的梦境里，她一会梦见顾绵翡，一会儿梦见自己在现代的父母，一会又梦到家里的那几个人。
光怪陆离的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黑夜中忽然炸裂一阵巨响，似乎是驿站一楼，有什么东西被撞碎了的声音。
赵离霎时惊醒，已然意识到什么，爬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，准备好所有自保的药物带上，摸着黑去打开了房门。
门外，穆玉安排来保护她的两人中的那个木沁岚已经站在房门前。
路上聊天，赵离得知了木沁岚是跟了穆玉很久的心腹。
赵离看到木沁岚，心下稍定，忙问:“木姑娘，怎么了？是有人追来了吗？”
夜里这般不正常的巨响，此刻楼下还有杂乱的脚步声，处处都在彰显着这个黑夜的不寻常。
木沁岚背对着她，声音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。
“应该是，楼下有人破门而入，盛鸣已经下去查看情况了。赵家主，别怕，我会在这里保护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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