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_帝王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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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
  就这样他把自己卖了,现在看来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得主。他好恨,恨自己哟!朗亦风趴着欲哭无泪。

  冷宫宦官实际上也不多,来来回回也不过就这么几个,可强忍着腰痛跪于旁边的朗亦风却觉快被转晕了头,这些训练有素的宦官没发出一点声响的换着房间里一切可换得,需擦拭得。

  朗亦风这么个大活人被彻底忽视,孤零零跪着。

  当朱棣抱着已梳洗干净的朱允文又出现于房间里时,房中已焕然一新,除了跪着的朗亦风,其他人似隐形了般不见一个。目睹了全过程的朗亦风对这些宦官掐算时间、收拾房间之本事暗喝一声彩,感慨:在这宫里求存,都不容易啊!

  视野转回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朱棣身上,见他把睡得昏昏沉沉的朱允文放入了薄锦内,就坐于床头痴看着,时不时用手指碰碰朱允文头发。

  朗亦风见朱棣一手上一个齿痕,另一手上二个齿痕都因浸水过度而发白,水一把血迹洗掉了,深深牙印整个露了出来,更因为被水浸泡过而变形得如一张张外翻的小嘴。朗亦风觉得他看着都痛,朱棣不痛吗?更何况看情形,虽手伤成这样,还是朱棣自己给朱允文擦拭身体的。

  朗亦风终于明白何以朱棣如此暴戾恣睢了,一个对自己都能狠下心的人,对天下怎会存一丝怜恤。

  终于在朗亦风以为他会跪到在地上长根时,朱棣弯腰吻了朱允文额头一下,站了起来,满天红浪随即如覆雨翻云而下,将房间内外两室彻底分隔开来。

  朱棣暖暖凝视了阻隔的红纱一眼,回头看向还跪着的朗亦风

  朗亦风亲见朱棣眼里柔情似水的神情,一秒间冻成尖利之冰,他小小心脏内的血差点儿跟着凝固,太可怕了。

  “朗太医辛苦你了。”

  “微臣……微臣不辛苦,这……这是微臣职责所在,微臣医术浅薄……听凭皇上发落。”朗亦风怎么也想不到永乐帝一开口会来这么一句,虽然语气冷得直掉冰碴,真还难测圣意,紧张的舌头打结,本能想为自己求情,一转念,若要他死求有屁用,就别显得太坯种了,倒也平常心了。

  朱棣见这个在他眼里不怎么样的太医还算有点骨气,嘴角撇了撇。指挥完手下收拾工作的郑和见朗亦风之表现,眼微眯,第一次接触就觉这太医有趣,今日看来还挺怪,时而怕死的抖个不停,时而又似视皇权如无物,还敢熊心豹子胆向主子吼,有意思。

  “公子并非初经人事,怎么会伤得如此重。”

  朗亦风见开口问话的是郑和而非永乐帝,想现在你们注重皇室矜持了,刚才三次用药下来,脱了形得可不光那水晶人儿一个,认真点算该是三个吧!一梳洗整齐又尊贵无可比拟了。

  让郑和问也确实是为了顾几分皇室颜面,他要问什么郑和应清楚得很,几十年主从不是作假的。

  朱棣是百思不得其解,朱允文与他颠龙倒凤了一年多,其身体承受能力还不时让自己惊喜一下,不管前一晚在床上翻云覆雨到何等疯狂,第二天晚上摸上去,菊蕊又如处子般嫩艳紧密,条条皱褶都似从未被人疼爱享用过般颤抖唯美。今晚不过少做了前戏部分,未先用玉膏滋润下。口口声声说他如恩客狎妓,实想让他尝尝被硬撑开强上的痛楚。知道、知道花钱买乐子的嫖客是怎样对待买来之人的。朱棣承认自己是被酒烧沸了血液,冲动了点,但意识中还是对朱允文身体有把握才舍得如此蛮干得,怎么会造成这么可怕后果,足令己终身难忘,差点成终天之恨。

  朱棣在想,朗亦风也在想,但坏就坏在,朱棣思潮平复了,朗亦风还在神游天外。

  见主子盯着听到问话好一会了,还未答一个字的朗太医,已有厉色,郑和不动声色走于朗亦风身侧,伸脚在他腰眼蹭了下,只是好心为提醒,真怕他小命不保,一点也未用力,但好死不死正碰上了他被朱棣踢得这片。朗亦风本就失神下,未控制嗓门,喊得那个叫惨绝人寰。

  第25章

  黎明前一声惨叫划破夜空,惊起夜鸦无数,惊破内侍肝肠若干。

  朗亦风虽是无心之失,但也招一个怒瞪、一个皱眉,自知君前失仪,谄笑着收了声,再开口时,已是如换了个人,声音铮铮亮,让朱棣与郑和都有刮目相看之感。

  “皇上与内官监大人可曾见过天竺出产的牛经绳,此物未遇水时脆弱易断,就算三岁孩童都能将之扯碎断裂,但一旦被水浸透、渗透,几个成年男子合力也休想伤其分毫,就算普通刀剑也不一定能将之割裂,断之非神兵利器不可。公子体质特殊,是天生异于常人,一时还无任何道理可解释,但与牛经绳属同一理论。……只要欢好时滋润透彻,实比女子蔷薇之处更能让进入者享受到欢娱,而且不管如何攻城略地,也会马上恢复如从未经人事般,反之……反之……”

  “反之什么。”见朗亦风侃侃而谈,听得朱棣与郑和,前者惑然了悟,后者惊奇不已,却都想多听听这太医还说得出什么更惊世骇俗得,却‘反之’两声跪着不吱声了,吊足人胃口,若非关系朱允文,凭朱棣性情,早唤人拖出去割了舌头;不说是吗?那就一辈子都别说了,学人吊胃口,嗯!哪还会亲开尊口问。

  听到透着危险的问话,有点脑子都知道再不吱声,就不是割舌这么简单了,朗亦风一身医术精湛,当然不可能没脑子。心一横,说了,永乐帝真要那么没人性,他藏掖掖也没用,他不信能把天下算计入手掌心之人,会在今晚此灾难性索求中未发现建文帝身体不可言说之秘密。

  “反之,若不经任何滋润……更能让进入者享受极致如天堂般欢娱,但他自己会受尽地狱般折磨,所以皇上,微臣求您不要为片刻欢娱而至公子于……”

  “住口,滚。”

  说到最后朗亦风受不了自己良心谴责试图为朱允文求情,未言完已受朱棣叱骂。

  这太医真真忘了自己身份,再逾越本份,他与允儿之事也轮不到他说三道四。

  更让朱棣怒不可遏得是,这小小太医竟认为他会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再对允儿用强。他怎会再伤允儿,什么天堂欢娱,可笑,允儿的天堂才是他朱棣的天堂,反之亦然。

  要不是看在这朗太医真心实意想为建文帝求情,郑和也真想揍这不识时务得太医一顿,没看见主子已自责得快发疯了,还哪壶不开提哪壶。算了,主子都懒得跟他一般见识,他郑和也懒得说这没眼色太医什么了,正事要紧急。

  “公子今儿个失血过多,朗太医你先回太医院看看有什么药最养气补血,我让人送你回去,抓完了药再一起过来,由你亲自煎熬。”

  朗亦风听到让自己回太医院配药就烦恼尽去,还未喜上眉梢,又听还要回来煎药,脸差点垮下来。

  他这小命不丢在这冷宫中,这死宦官看来不会甘休,朗亦风强忍不快回了声‘是’,腹俳不已,脚尖才转个弯,又被郑和叫住,以为自己心中所想被瞧出来了,差点儿脚软。

  “朗太医在这冷宫中看见了什么。”

  “我来过冷宫吗?冷宫中有什么吗?我没来也没看见什么。”吓死我了,叫住竟然为问这种问题,当我白痴啊!朗亦风故作不知状,回答口气带着轻飘。

  “今晚朗太医与同僚聚集一堂,我在众太医中独带走了你,一夜方归,再配药而出,朗太医难道能信口雌黄说去了其它宫殿。”笨蛋,早知这太医是笨蛋,郑和好修养也不仅在心里将其骂了个皮焦骨黑。建文帝在冷宫中是他们这些主子亲信们之间公开的秘密,但对其他人却是永久性的秘密,不套好说词,这笨蛋太医非让有心人套出隐秘不可。

  呆、呆、呆朗亦风对自己竟然会答得不对,而一时呆滞了,见郑和眼浅皮薄瞅着自己,了悟道:“我来冷宫出诊,冷宫住着一位身患哮喘得女子。”

  “原来是一位患了哮喘的女子,正是朗太医你善长得,以后有劳朗太医了。”

  朗亦风总算明了郑和之用意;世人皆好奇,就给他们一个八卦得方向,怎么臆测随便,越荒诞无稽越好,这惊世骇俗的真象才会被掩盖得无迹可察。

  郑和目送朗亦风出冷宫,才有几分后怕击上脑海,他寻太医来是怕主子酒后不知轻重伤了这弱不禁风之人,却原来建文帝身上竟有如此隐秘,万幸他得第六感一向准,不然……想想都觉凶险,只望建文帝真能如古人言:大难不死必有后福。

  在一声瓷器砸于地上的碎裂声中,冷宫又迎来了新的一天。冷宫中众内侍从听闻第一声时的心惊胆战,到现在入耳只有麻木不仁了。在这一声声碎裂声中,他们也逐渐领教了何谓:一物降一物。

  朱棣看着又一个四分五裂的药碗和砸了碗仍鼓着腮颊的朱允文,几欲失笑出声,原来他的允儿还有这么任性时,而且这任性的行为可以重复着做几天。忍着笑伸手想拭去朱允文嘴角溢出的药汁,如预想中一样被朱允文撇开头避开,朱棣也不恼,欺身上前压住了用舌头舔拭,也不深入或留恋,舔掉药汁就让开身,几天来,这重复无数次得行为都快成他与允儿的闺房之乐了。

  “这是最后一副药了,再不逼你吃药了,这碗也让你砸得差不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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