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鞭打
再次睁眼时，已是傍晚时分了，屋子里的灯光明亮得紧，顾盼姿瞳仁一缩，似是极不适应。
“夫人。”这是莺歌的声音，莺歌素来稳重，又会武功，是皇舅舅专门赐给她的人。
“莺歌，扶我起来。”顾盼姿说话很吃力，显然她这一次病的不轻。
莺歌坐在床沿，小心翼翼地将顾盼姿扶起，看着顾盼姿苍白的脸色，她除了心疼之外更有自责，昨天夜里她去侯府勘察情况，流芳和王嬷嬷不知被谁关在了柴房，她只记得自己一回来便见到顾盼姿一动不动躺在雨中。
那一幕简直太惊悚了，那可是顾盼姿啊，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的长乐郡主，孝帝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，居然像落汤鸡一样晕倒在将军门前。她隐隐察觉附近有人，四处望了望，果然瞥见几个打着雨伞，躲在暗处的身影，若不是郡主以郡主安危为重，她定会将那些人挨个儿揍一遍。
郡主虽然得救，但却因此着了风寒，高烧不退，还算祁寒景有点良心，请宫中的御医为郡主诊治，开了几副药，烧热很快退了下去。
“莺歌，外面的情况怎么样。”莺歌武功好，尤其是轻功一流，所以她想知道什么消息，一般是派莺歌去打听。
莺歌默然，本来昨夜她出去只是想自己提前打探，她早就嘱咐过流芳她们不能将此事告诉郡主，可惜郡主还是知道了，想必定是有心之人所为。
莺歌犹豫了片刻，道：“将军带兵围抄侯府，老爷一众人等现下已在去漠北的路上了，侯府……，侯府付之一炬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顾盼姿猛地咳嗽几声，付之一炬？这是让父亲永世不得翻身的意思么。
“那哥哥呢？”顾盼姿继续问道。
莺歌边替顾盼姿拍背边安慰：“郡主放心，世子很好，立了几个头等功，如今，正在漠北等着侯爷过去呢。”
顾盼姿的呼吸这才通畅了些，自从她嫁给祁寒景后，哥哥便被父亲推荐去漠北驻守，距今也有两年多了。
漠北艰寒，哥哥从小享尽荣华富贵，怎受得了那等苦楚，当初她为这件事没少跟父亲闹别扭，可父亲认为什么都不如兵权来得实在，总说若哥哥能建功立业，在漠北闯下一番天地，于日后百利而无一害。
当时她对这番言论嗤之以鼻，如今看来，父亲高瞻远瞩，少有人极
“吱呀”一声，门被小心地推开，流芳探进一个脑袋，见顾盼姿已经醒了，顿时活泼起来，“夫人，你可算是醒了，担心死我们了。”
顾盼姿心中一暖，流芳自小跟着她，性子也随了她的张扬霸道，王嬷嬷紧随在流芳身后，手中端着一碗汤药。
“夫人，该喝药了。”王嬷嬷将药端到她面前，顾盼姿别过脑袋，她最讨厌喝药了，苦得人心坎疼。
王嬷嬷心下了然，叹了口气，劝道：“老奴已经准备了蜜饯，良药苦口，夫人莫要任性了。”
顾盼姿见王嬷嬷神色严肃，只好嘟着嘴喝药，对于王嬷嬷，她是极为尊敬的，王嬷嬷从小跟着母亲，母亲去世后便跟着自己，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娘亲了。
“对了，咱们现下还有多少钱财。”顾盼姿突然问道。
流芳掐着手指算了算，“不另算首饰，银子多多少少加起来有一万两。”
顾盼姿松了口气，也不枉她横行霸道，深受宠溺这么多年，果然积蓄是少不了的。
“你们收拾收拾吧，待我病愈之后咱们便离开这里。”说完又对流芳道：“流芳，明天你就出去打听打听，看有没有合适的院落府邸，咱们总得寻个落脚的地方。”
听完顾盼姿的话，三人皆是目瞪口呆，顾盼姿笑了笑：“我很清醒，你们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。”
“可是夫人，您不是对将军……”莺歌疑惑地问道。顾盼姿抿唇：“我会与他和离的，但并非现在。”
顾盼姿早就想好了，既然他们无甚情感，且自己也不复当初的迷恋，还不如放手，倒也落个清静。何况如今她大势已去，祁寒景心中又早有佳人，日后将军府必无她容身之处，所以她得先做打算。
至于这和离书嘛，她不急，皇舅舅的旨意很清楚，和离书只有自己签字才生效，那么她得好好利用这一点，假以时日，说不定会帮上她大忙。
世人皆只知长乐郡主任性刁蛮，却不知她聪慧远胜旁人，尤其懂得审时度势，孝帝一走，顾盼姿可算是收敛许多。
家族落没，她固然伤心，却也没想过到云慕城那边闹，但她必须想个法子去漠北一趟，见见父亲和哥哥，然后等待时机，为侯府平反，而想做这一切，困在将军府，太过束缚，最好能跳出去，方能有用武之地。
“行了，你们都去睡吧，明日还得早起。”顾盼姿见她们不停地打着哈欠，体贴道。
莺歌站在床边，眉头纠结的皱在一起，似是有什么想说而不能说的话。
顾盼姿见莺歌扭捏的样子，主动问道：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莺歌的嘴唇微微蠕动，“昨夜皇太后，薨了。”
顾盼姿一愣，皇太后，也就是皇舅舅的皇后，她曾经的皇舅母，云慕城即位后尊她为皇太后，对她颇为敬重，赢得了满朝文武的赞誉，只是她这位皇舅母身体一向健朗，怎么会突然仙逝呢。
“皇太后走得蹊跷，皇上伤心欲绝，决定秘不发丧。”莺歌小声道，她昨夜看着祁寒景抄了侯府后，又一路尾随他去了皇宫，才知道此事。
顾盼姿凝眉，皇后死了云慕城会伤心欲绝？打死她都不信，和云慕城混在一起这么多年，她未必完全了解他，却也能察觉出他对皇后那种深刻到骨子里的厌恶。
因而听说云慕城尊皇后为皇太后的时候，她便知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，如今看来，果不其然。
顾盼姿心中不禁一颤，云慕城这个人太可怕了，蕴锋刃于无形，忍常人所不能忍，在她面前，不，是在所有人面前足足伪装了这么多年，成为他的敌人，简直是一场噩梦。
看来，若想救回侯府，从今日开始，还得密切关注朝中事宜，摸清楚云慕城的意思，她记得侯府应是没开罪过云慕城的……
翌日，顾盼姿穿戴完毕刚走出房门，便见门前跪着一个人，那人终于等到顾盼姿出来，双手将早已准备好的鞭子举到头顶，望着她泪光点点，言辞恳切：
“夫人，夫人莫怪，奴婢映和，前日不慎，误害夫人晕于雨中，今日特来负荆请罪，任凭夫人责罚。”
顾盼姿挑眉，莺歌告诉她祁寒景前日晚上不再府内，那么这件事情必有蹊跷，怕是有人见她的靠山倒了，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其实顾盼姿也知道，这么多年来自己得罪的人不在少数，但她敢摸着良心说，她从没有刻意去害过谁，虽常年被形容为刁蛮郡主，做事却是极有分寸的。
将军府里的下人，她更是不曾苛待，不过也怨她心高气傲，从没把谁放在眼里，处世不够圆滑，或许她自己以为对下人很仁慈了，实际上她们可不这么想。
顾盼姿盯着映和好半晌，竟发现她眼底恨意丛生，一个丫鬟和自己哪来那么大的仇恨，以前她懒得去关注，现如今，是有必要一探究竟了。
“你说你害本郡主在雨中晕倒，你倒是解释解释，你怎么个害法。”
许久，顾盼姿才似笑非笑地说道，本来就算映和不来她也会将整个事情查清楚，她顾盼姿可不是什么善茬，她自称郡主，而不是夫人，便是告诉所有人，不管她现在如何不受将军待见，如何地落魄，也仍然是孝帝亲封的长乐郡主，不是什么人都能骑到她头上来的。
映和面如纸色，紧抿着双唇不肯再多说一字，顾盼姿心下了然，冷冷一笑，示意流芳将鞭子拿过来，不管是谁，敢惹她，就得付出代价，既然这个丫鬟自己送上门来，也正好省去了她许多麻烦。
顾盼姿接过鞭子，毫不留情地抽到了映和身上，流芳在一旁看得相当解气，郡主从小不喜琴棋书画，不爱女红刺绣，就喜欢舞枪弄棒，是使鞭子的一把好手。
这一鞭鞭的打在映和身上，估计皮开肉炸都是轻的，活该，谁让这贱蹄子不安好心害郡主来着，从小到大，郡主还没受过那么大委屈呢，按理来说，这种丫鬟，杀了都不为过，只是郡主虽然暴戾，却从未动过杀心。
顾盼姿风寒方愈，即便用了十足的力也只有平时八成的水准，不过，这也够映和受的了，每一鞭落下，映和必会惨叫一声，顾盼姿听着甚烦，却也没阻止。
本来一开始的时候，顾盼姿打得很爽，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，这丫鬟请罪请得蹊跷，一般人做了这种事情，必会不认，即便认了，也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，哪有像映和这样，主动送上门来的，除非……她能用这一顿鞭打换取更大的好处！
想到这一层，顾盼姿猛地收手，却蓦然听见屋檐上飘来的轻语：
“郡主果真好鞭法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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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。”这是莺歌的声音，莺歌素来稳重，又会武功，是皇舅舅专门赐给她的人。
“莺歌，扶我起来。”顾盼姿说话很吃力，显然她这一次病的不轻。
莺歌坐在床沿，小心翼翼地将顾盼姿扶起，看着顾盼姿苍白的脸色，她除了心疼之外更有自责，昨天夜里她去侯府勘察情况，流芳和王嬷嬷不知被谁关在了柴房，她只记得自己一回来便见到顾盼姿一动不动躺在雨中。
那一幕简直太惊悚了，那可是顾盼姿啊，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的长乐郡主，孝帝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，居然像落汤鸡一样晕倒在将军门前。她隐隐察觉附近有人，四处望了望，果然瞥见几个打着雨伞，躲在暗处的身影，若不是郡主以郡主安危为重，她定会将那些人挨个儿揍一遍。
郡主虽然得救，但却因此着了风寒，高烧不退，还算祁寒景有点良心，请宫中的御医为郡主诊治，开了几副药，烧热很快退了下去。
“莺歌，外面的情况怎么样。”莺歌武功好，尤其是轻功一流，所以她想知道什么消息，一般是派莺歌去打听。
莺歌默然，本来昨夜她出去只是想自己提前打探，她早就嘱咐过流芳她们不能将此事告诉郡主，可惜郡主还是知道了，想必定是有心之人所为。
莺歌犹豫了片刻，道：“将军带兵围抄侯府，老爷一众人等现下已在去漠北的路上了，侯府……，侯府付之一炬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顾盼姿猛地咳嗽几声，付之一炬？这是让父亲永世不得翻身的意思么。
“那哥哥呢？”顾盼姿继续问道。
莺歌边替顾盼姿拍背边安慰：“郡主放心，世子很好，立了几个头等功，如今，正在漠北等着侯爷过去呢。”
顾盼姿的呼吸这才通畅了些，自从她嫁给祁寒景后，哥哥便被父亲推荐去漠北驻守，距今也有两年多了。
漠北艰寒，哥哥从小享尽荣华富贵，怎受得了那等苦楚，当初她为这件事没少跟父亲闹别扭，可父亲认为什么都不如兵权来得实在，总说若哥哥能建功立业，在漠北闯下一番天地，于日后百利而无一害。
当时她对这番言论嗤之以鼻，如今看来，父亲高瞻远瞩，少有人极
“吱呀”一声，门被小心地推开，流芳探进一个脑袋，见顾盼姿已经醒了，顿时活泼起来，“夫人，你可算是醒了，担心死我们了。”
顾盼姿心中一暖，流芳自小跟着她，性子也随了她的张扬霸道，王嬷嬷紧随在流芳身后，手中端着一碗汤药。
“夫人，该喝药了。”王嬷嬷将药端到她面前，顾盼姿别过脑袋，她最讨厌喝药了，苦得人心坎疼。
王嬷嬷心下了然，叹了口气，劝道：“老奴已经准备了蜜饯，良药苦口，夫人莫要任性了。”
顾盼姿见王嬷嬷神色严肃，只好嘟着嘴喝药，对于王嬷嬷，她是极为尊敬的，王嬷嬷从小跟着母亲，母亲去世后便跟着自己，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娘亲了。
“对了，咱们现下还有多少钱财。”顾盼姿突然问道。
流芳掐着手指算了算，“不另算首饰，银子多多少少加起来有一万两。”
顾盼姿松了口气，也不枉她横行霸道，深受宠溺这么多年，果然积蓄是少不了的。
“你们收拾收拾吧，待我病愈之后咱们便离开这里。”说完又对流芳道：“流芳，明天你就出去打听打听，看有没有合适的院落府邸，咱们总得寻个落脚的地方。”
听完顾盼姿的话，三人皆是目瞪口呆，顾盼姿笑了笑：“我很清醒，你们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。”
“可是夫人，您不是对将军……”莺歌疑惑地问道。顾盼姿抿唇：“我会与他和离的，但并非现在。”
顾盼姿早就想好了，既然他们无甚情感，且自己也不复当初的迷恋，还不如放手，倒也落个清静。何况如今她大势已去，祁寒景心中又早有佳人，日后将军府必无她容身之处，所以她得先做打算。
至于这和离书嘛，她不急，皇舅舅的旨意很清楚，和离书只有自己签字才生效，那么她得好好利用这一点，假以时日，说不定会帮上她大忙。
世人皆只知长乐郡主任性刁蛮，却不知她聪慧远胜旁人，尤其懂得审时度势，孝帝一走，顾盼姿可算是收敛许多。
家族落没，她固然伤心，却也没想过到云慕城那边闹，但她必须想个法子去漠北一趟，见见父亲和哥哥，然后等待时机，为侯府平反，而想做这一切，困在将军府，太过束缚，最好能跳出去，方能有用武之地。
“行了，你们都去睡吧，明日还得早起。”顾盼姿见她们不停地打着哈欠，体贴道。
莺歌站在床边，眉头纠结的皱在一起，似是有什么想说而不能说的话。
顾盼姿见莺歌扭捏的样子，主动问道：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莺歌的嘴唇微微蠕动，“昨夜皇太后，薨了。”
顾盼姿一愣，皇太后，也就是皇舅舅的皇后，她曾经的皇舅母，云慕城即位后尊她为皇太后，对她颇为敬重，赢得了满朝文武的赞誉，只是她这位皇舅母身体一向健朗，怎么会突然仙逝呢。
“皇太后走得蹊跷，皇上伤心欲绝，决定秘不发丧。”莺歌小声道，她昨夜看着祁寒景抄了侯府后，又一路尾随他去了皇宫，才知道此事。
顾盼姿凝眉，皇后死了云慕城会伤心欲绝？打死她都不信，和云慕城混在一起这么多年，她未必完全了解他，却也能察觉出他对皇后那种深刻到骨子里的厌恶。
因而听说云慕城尊皇后为皇太后的时候，她便知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，如今看来，果不其然。
顾盼姿心中不禁一颤，云慕城这个人太可怕了，蕴锋刃于无形，忍常人所不能忍，在她面前，不，是在所有人面前足足伪装了这么多年，成为他的敌人，简直是一场噩梦。
看来，若想救回侯府，从今日开始，还得密切关注朝中事宜，摸清楚云慕城的意思，她记得侯府应是没开罪过云慕城的……
翌日，顾盼姿穿戴完毕刚走出房门，便见门前跪着一个人，那人终于等到顾盼姿出来，双手将早已准备好的鞭子举到头顶，望着她泪光点点，言辞恳切：
“夫人，夫人莫怪，奴婢映和，前日不慎，误害夫人晕于雨中，今日特来负荆请罪，任凭夫人责罚。”
顾盼姿挑眉，莺歌告诉她祁寒景前日晚上不再府内，那么这件事情必有蹊跷，怕是有人见她的靠山倒了，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其实顾盼姿也知道，这么多年来自己得罪的人不在少数，但她敢摸着良心说，她从没有刻意去害过谁，虽常年被形容为刁蛮郡主，做事却是极有分寸的。
将军府里的下人，她更是不曾苛待，不过也怨她心高气傲，从没把谁放在眼里，处世不够圆滑，或许她自己以为对下人很仁慈了，实际上她们可不这么想。
顾盼姿盯着映和好半晌，竟发现她眼底恨意丛生，一个丫鬟和自己哪来那么大的仇恨，以前她懒得去关注，现如今，是有必要一探究竟了。
“你说你害本郡主在雨中晕倒，你倒是解释解释，你怎么个害法。”
许久，顾盼姿才似笑非笑地说道，本来就算映和不来她也会将整个事情查清楚，她顾盼姿可不是什么善茬，她自称郡主，而不是夫人，便是告诉所有人，不管她现在如何不受将军待见，如何地落魄，也仍然是孝帝亲封的长乐郡主，不是什么人都能骑到她头上来的。
映和面如纸色，紧抿着双唇不肯再多说一字，顾盼姿心下了然，冷冷一笑，示意流芳将鞭子拿过来，不管是谁，敢惹她，就得付出代价，既然这个丫鬟自己送上门来，也正好省去了她许多麻烦。
顾盼姿接过鞭子，毫不留情地抽到了映和身上，流芳在一旁看得相当解气，郡主从小不喜琴棋书画，不爱女红刺绣，就喜欢舞枪弄棒，是使鞭子的一把好手。
这一鞭鞭的打在映和身上，估计皮开肉炸都是轻的，活该，谁让这贱蹄子不安好心害郡主来着，从小到大，郡主还没受过那么大委屈呢，按理来说，这种丫鬟，杀了都不为过，只是郡主虽然暴戾，却从未动过杀心。
顾盼姿风寒方愈，即便用了十足的力也只有平时八成的水准，不过，这也够映和受的了，每一鞭落下，映和必会惨叫一声，顾盼姿听着甚烦，却也没阻止。
本来一开始的时候，顾盼姿打得很爽，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，这丫鬟请罪请得蹊跷，一般人做了这种事情，必会不认，即便认了，也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，哪有像映和这样，主动送上门来的，除非……她能用这一顿鞭打换取更大的好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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