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醉酒
“郡主，药熬好了，快趁热喝了吧。”晚膳后，流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，踏进顾盼姿房间。
顾盼姿本就满脸阴郁，闻到那苦涩的药味儿后更加不开心，皱着眉头道：“我不喝。”
流芳放下碗，劝道：“我的郡主，您都闷闷不乐一天了，到底是为什么啊。”
顾盼姿瞪她：“本郡主有闷闷不乐吗？本郡主开心得很！”说着端起桌上的药汁，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下去。
流芳忙道：“您慢点儿！”
话还没说完，顾盼姿猛地转向一旁吐了起来，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，吓了流芳一大跳，连忙上前，一边用帕子替她擦嘴，一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。
“郡主，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在旁边，您干嘛喝这么急。”
顾盼姿咳出了眼泪，剧烈喘息着，她忽而拉住流芳的手，道：“去给我拿酒来。”
“郡主，您素来不喜欢喝酒的！”郡主酒量浅，故而很少沾酒。
“我现在喜欢喝了不行么。”
“可是～您若喝醉了可怎么办。”
“喝醉了正好能睡一觉，快去！”喝醉了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。
“是。”就这还开心呢？流芳不禁咂舌，又不敢违背她，快速收拾好屋内残渣离去，不一会儿，便带了一壶酒过来。
顾盼姿已敛目端坐，沉沉道：“你下去吧，我想一个人待着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流芳悻然，她现在已经能确定，郡主不仅不高兴，而且还～很伤心，得出这个结论流芳自己都大吃一惊，郡主从小到大伤心的次数屈指可数，最近一次便是侯府被抄之时，就连当初被将军拒绝，郡主都只是生气而已。
哎，郡主如此反常可真不多见，她是不是该告诉嬷嬷一声，嬷嬷最了解郡主，说不定能看出其中因由。
门合上后，顾盼姿拿起酒壶，一杯接一杯给自己倒，脑中一会儿是卫元夜刚俊的脸，一会儿是芊颖娇俏的笑，一会儿又是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，她都觉得自己快不像自己了。
她到底是在意什么，他们在不在一起与她何干，他只是一个曾救过她的侍卫而已！
可只消一想到卫元夜会拥别的女子入怀，对她柔情缱绻，与她缠绵悱恻，顾盼姿便心如刀绞，无法自持……
她完了，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侍卫，这个侍卫还曾是祁寒景的手下，真正是荒唐～
不知不觉间，一壶酒竟被她喝得一滴不剩，她随手将酒壶一扔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向雕花木床，口中嘟嘟囔囔喊着“卫元夜”，整个人已然神志不清。
突然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，抬头一看，好几个卫元夜的叠影出现在她眼前。
“郡主，您怎么喝成这样！”卫元夜眉头紧皱，及时揽住歪歪扭扭的她。
顾盼姿捏住他的脸，左看右看，咧唇笑道：“哈哈，卫元夜，你真的在啊～”
卫元夜轻而易举将她纤白的手抓住，道：“郡主，您以后不要再喝酒了。”
顾盼姿似是不满他的禁锢，不停扭动着身子，反驳道：“为什么不喝酒，本郡主就是要喝。”
“醉酒伤身。”
“我不管，我偏要喝！”顾盼姿如同一个被欺负的孩童，泪眼汪汪指控着他：“你不肯抱着我睡觉，还不让我喝酒，你怎么这么坏～”
卫元夜抚上她红扑扑的脸颊，擦掉她溢出的泪水，认真道：“属下不知郡主夜不能寐。”他以为那件事时间久了便过去了，没想到会对她影响如此之大，甚至成为她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顾盼姿才听不进他的话，兀自愤愤道：“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，你是在为你的芊颖姑娘守身如玉对不对！”
卫元夜甚是无奈，牢牢托住她的腰，防止她摔下去：“郡主，芊颖只是属下的妹妹而已。”
顾盼姿凑近他，打了个饱嗝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，迷迷糊糊道：“哼，你不愿意抱本郡主，有的是人愿意，明日，明日本郡主派流芳就去找人，”
她朱唇点水，凤目迷离，不断自言自语，“我还就不信了，非你不可……”
卫元夜大掌下意识收紧，找别人么，所以，她也会像对他一样对别人，日日夜夜与那人同床共枕，相拥而眠？
借着他掌间的力道，顾盼姿整张脸重重砸在他胸前，她只觉迷迷糊糊间，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，下一刻，竟哼哼唧唧抽泣起来，嫣红的小嘴贴着他胸口一张一合：
“你为什么要喜欢别人，你怎么能喜欢别人……”
她声音哽咽，用力支起身子，半阖着眸嗔怨地看他：“我哪里比不上她，你不是说过我的美无人能及么，为什么要喜欢她，你是不是骗我的，卫元夜，我讨厌你！”
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一般，泪水簌簌往下掉，看得卫元夜心疼不已，他最见不得她哭泣的样子，却也知道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了，只得将她重新按回怀中，打横抱起，大步朝床沿走去。
顾盼姿应是哭累了，再无力气反抗胡闹，温顺地趴在他上身上，双眸紧闭，口中喃喃，似是呓语：“我讨厌你……”
－－－－－
白予兮最近有些被动。
自从那晚阴了顾盼姿一把之后，总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，时不时便出来骚，扰一下。
她本就是暗地里盯别人的人，现如今却被人盯上，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，但对方又十分狡猾，她根本无从查起。
已是深夜，白予兮披一袭黑色长袍，帽檐遮住了大半边脸，出现在将军府附近的小巷中。
“我说过，除非必要，我们最好不要再有联系。”白予兮声音压得很低，十分不满地看着映和，这个女人仇恨心太大，办事不考虑后果，且能力不足，上次在怡红馆居然还留下了痕迹，虽然她自觉没错，也不在意被人查到，可她手底下却不能有如此愚蠢之人。
映和唯唯诺诺，头低伏着，掩下了面上的阴狠，道：“奴婢此次是有重要事情告诉县主。”
白予兮很不耐烦：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“据奴婢所知，将军把卫元夜送给了郡主，而且昨晚他们出去了一趟，鬼鬼祟祟的，不知干了些什么，奴婢猜想，定是十分要紧的事。”
白予兮正色：“你说忆玄把卫元夜送给了郡主？”连她都知晓，卫元夜是忆玄最看重的手下，没有之一！
“千真万确。”映和笃定，她最是留意顾盼姿现状，恨不得浑身上下长满眼睛盯着她，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这些，有卫元夜在顾盼姿身边，以后想暗中对付她将会变得很难，所以她才要第一时间向白予兮汇报。
白予兮藏在袖下的拳头渐渐捏紧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快回去吧，莫叫人起疑。”
映和也不敢耽搁太久，小心地瞧了瞧左右，沿着通向后门的小路回去了。
映和走远后，白予兮亦转身，打算离开，却不想，前后冲出八个蒙面打手，齐齐朝她涌来。
白予兮暗道不好，定是她暴露了行踪，她虽然受过训练，功夫不错，可架不住对方人多，真是该死，她迟早会查出这伙人是谁。
突然，横空出现一个人影，以极快的速度，将那群人打退，白予兮心下惊讶，定睛一看，是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容颜。
“你在这儿多久了。”白予兮一派淡定的样子。
祁寒景理好袖上的褶皱，嗓音不带任何情绪：“从一开始就在了。”
白予兮深吸一口气：“所以，你什么都知道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卑鄙不堪，要为你的夫人讨回公道？”
祁寒景抬眸看她，淡淡道：“予兮，你的确不该用如此手段。”
白予兮冷笑：“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，你不是一直便知道么。”
祁寒景不语，的确，他一直都知道，自认识她的第一天起，他便知她接近他是另有目的，她从来不是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子，她替云慕城办事，成为他的左膀右臂，杀伐果断，游走于后宅与朝堂之上，期盼一生一世一双人，这些正是她的魅力所在。
祁寒景似乎又想起小时候，母亲与他父亲在一起的日子，那时母亲抱着他，对他说，男人就该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子，不能三妻四妾，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，予兮这一点与他的母亲出奇般相似，所以当初才会那样震动他的心弦。
“予兮，今日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。”祁寒景不愿再纠结于此，遂转移话题。
白予兮正准备与他理论一番，却没想到他风轻云淡地翻过篇去了。
“从今以后，我与陛下，只能势不两立。”
势不两立这个词，被他说出来轻若鸿羽，可听在白予兮耳里，却是重若千斤，这意味着，如果她继续与云慕城为伍，他们便注定是敌人。
“为什么，不是你亲手扶他登上帝位的吗，你是怕他兔死狗烹，鸟尽弓藏？”
祁寒景略略摇头：“不，我只是……查清了一些事情罢了。”
“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他么。”
祁寒景答非所问：“日后你我各自为营，你需事事小心。”他并不怕人知道，只是想把对她的影响降到最低，所以才会与她交代清楚。
白予兮目光凌厉：“你这是要分手吗？”
“分手？”
“呵，若他日你我兵戎相见，你怕是会对我赶尽杀绝吧。”白予兮无不讽刺地说道。
“不会。”祁寒景回答得很郑重，他不会伤害她，这是他给她的承诺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。”
沉默片刻，祁寒景缓缓开口：“目前为止，你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。”
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，却不是心爱的女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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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盼姿本就满脸阴郁，闻到那苦涩的药味儿后更加不开心，皱着眉头道：“我不喝。”
流芳放下碗，劝道：“我的郡主，您都闷闷不乐一天了，到底是为什么啊。”
顾盼姿瞪她：“本郡主有闷闷不乐吗？本郡主开心得很！”说着端起桌上的药汁，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下去。
流芳忙道：“您慢点儿！”
话还没说完，顾盼姿猛地转向一旁吐了起来，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，吓了流芳一大跳，连忙上前，一边用帕子替她擦嘴，一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。
“郡主，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在旁边，您干嘛喝这么急。”
顾盼姿咳出了眼泪，剧烈喘息着，她忽而拉住流芳的手，道：“去给我拿酒来。”
“郡主，您素来不喜欢喝酒的！”郡主酒量浅，故而很少沾酒。
“我现在喜欢喝了不行么。”
“可是～您若喝醉了可怎么办。”
“喝醉了正好能睡一觉，快去！”喝醉了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。
“是。”就这还开心呢？流芳不禁咂舌，又不敢违背她，快速收拾好屋内残渣离去，不一会儿，便带了一壶酒过来。
顾盼姿已敛目端坐，沉沉道：“你下去吧，我想一个人待着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流芳悻然，她现在已经能确定，郡主不仅不高兴，而且还～很伤心，得出这个结论流芳自己都大吃一惊，郡主从小到大伤心的次数屈指可数，最近一次便是侯府被抄之时，就连当初被将军拒绝，郡主都只是生气而已。
哎，郡主如此反常可真不多见，她是不是该告诉嬷嬷一声，嬷嬷最了解郡主，说不定能看出其中因由。
门合上后，顾盼姿拿起酒壶，一杯接一杯给自己倒，脑中一会儿是卫元夜刚俊的脸，一会儿是芊颖娇俏的笑，一会儿又是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，她都觉得自己快不像自己了。
她到底是在意什么，他们在不在一起与她何干，他只是一个曾救过她的侍卫而已！
可只消一想到卫元夜会拥别的女子入怀，对她柔情缱绻，与她缠绵悱恻，顾盼姿便心如刀绞，无法自持……
她完了，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侍卫，这个侍卫还曾是祁寒景的手下，真正是荒唐～
不知不觉间，一壶酒竟被她喝得一滴不剩，她随手将酒壶一扔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向雕花木床，口中嘟嘟囔囔喊着“卫元夜”，整个人已然神志不清。
突然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，抬头一看，好几个卫元夜的叠影出现在她眼前。
“郡主，您怎么喝成这样！”卫元夜眉头紧皱，及时揽住歪歪扭扭的她。
顾盼姿捏住他的脸，左看右看，咧唇笑道：“哈哈，卫元夜，你真的在啊～”
卫元夜轻而易举将她纤白的手抓住，道：“郡主，您以后不要再喝酒了。”
顾盼姿似是不满他的禁锢，不停扭动着身子，反驳道：“为什么不喝酒，本郡主就是要喝。”
“醉酒伤身。”
“我不管，我偏要喝！”顾盼姿如同一个被欺负的孩童，泪眼汪汪指控着他：“你不肯抱着我睡觉，还不让我喝酒，你怎么这么坏～”
卫元夜抚上她红扑扑的脸颊，擦掉她溢出的泪水，认真道：“属下不知郡主夜不能寐。”他以为那件事时间久了便过去了，没想到会对她影响如此之大，甚至成为她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顾盼姿才听不进他的话，兀自愤愤道：“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，你是在为你的芊颖姑娘守身如玉对不对！”
卫元夜甚是无奈，牢牢托住她的腰，防止她摔下去：“郡主，芊颖只是属下的妹妹而已。”
顾盼姿凑近他，打了个饱嗝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，迷迷糊糊道：“哼，你不愿意抱本郡主，有的是人愿意，明日，明日本郡主派流芳就去找人，”
她朱唇点水，凤目迷离，不断自言自语，“我还就不信了，非你不可……”
卫元夜大掌下意识收紧，找别人么，所以，她也会像对他一样对别人，日日夜夜与那人同床共枕，相拥而眠？
借着他掌间的力道，顾盼姿整张脸重重砸在他胸前，她只觉迷迷糊糊间，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，下一刻，竟哼哼唧唧抽泣起来，嫣红的小嘴贴着他胸口一张一合：
“你为什么要喜欢别人，你怎么能喜欢别人……”
她声音哽咽，用力支起身子，半阖着眸嗔怨地看他：“我哪里比不上她，你不是说过我的美无人能及么，为什么要喜欢她，你是不是骗我的，卫元夜，我讨厌你！”
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一般，泪水簌簌往下掉，看得卫元夜心疼不已，他最见不得她哭泣的样子，却也知道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了，只得将她重新按回怀中，打横抱起，大步朝床沿走去。
顾盼姿应是哭累了，再无力气反抗胡闹，温顺地趴在他上身上，双眸紧闭，口中喃喃，似是呓语：“我讨厌你……”
－－－－－
白予兮最近有些被动。
自从那晚阴了顾盼姿一把之后，总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，时不时便出来骚，扰一下。
她本就是暗地里盯别人的人，现如今却被人盯上，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，但对方又十分狡猾，她根本无从查起。
已是深夜，白予兮披一袭黑色长袍，帽檐遮住了大半边脸，出现在将军府附近的小巷中。
“我说过，除非必要，我们最好不要再有联系。”白予兮声音压得很低，十分不满地看着映和，这个女人仇恨心太大，办事不考虑后果，且能力不足，上次在怡红馆居然还留下了痕迹，虽然她自觉没错，也不在意被人查到，可她手底下却不能有如此愚蠢之人。
映和唯唯诺诺，头低伏着，掩下了面上的阴狠，道：“奴婢此次是有重要事情告诉县主。”
白予兮很不耐烦：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“据奴婢所知，将军把卫元夜送给了郡主，而且昨晚他们出去了一趟，鬼鬼祟祟的，不知干了些什么，奴婢猜想，定是十分要紧的事。”
白予兮正色：“你说忆玄把卫元夜送给了郡主？”连她都知晓，卫元夜是忆玄最看重的手下，没有之一！
“千真万确。”映和笃定，她最是留意顾盼姿现状，恨不得浑身上下长满眼睛盯着她，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这些，有卫元夜在顾盼姿身边，以后想暗中对付她将会变得很难，所以她才要第一时间向白予兮汇报。
白予兮藏在袖下的拳头渐渐捏紧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快回去吧，莫叫人起疑。”
映和也不敢耽搁太久，小心地瞧了瞧左右，沿着通向后门的小路回去了。
映和走远后，白予兮亦转身，打算离开，却不想，前后冲出八个蒙面打手，齐齐朝她涌来。
白予兮暗道不好，定是她暴露了行踪，她虽然受过训练，功夫不错，可架不住对方人多，真是该死，她迟早会查出这伙人是谁。
突然，横空出现一个人影，以极快的速度，将那群人打退，白予兮心下惊讶，定睛一看，是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容颜。
“你在这儿多久了。”白予兮一派淡定的样子。
祁寒景理好袖上的褶皱，嗓音不带任何情绪：“从一开始就在了。”
白予兮深吸一口气：“所以，你什么都知道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卑鄙不堪，要为你的夫人讨回公道？”
祁寒景抬眸看她，淡淡道：“予兮，你的确不该用如此手段。”
白予兮冷笑：“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，你不是一直便知道么。”
祁寒景不语，的确，他一直都知道，自认识她的第一天起，他便知她接近他是另有目的，她从来不是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子，她替云慕城办事，成为他的左膀右臂，杀伐果断，游走于后宅与朝堂之上，期盼一生一世一双人，这些正是她的魅力所在。
祁寒景似乎又想起小时候，母亲与他父亲在一起的日子，那时母亲抱着他，对他说，男人就该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子，不能三妻四妾，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，予兮这一点与他的母亲出奇般相似，所以当初才会那样震动他的心弦。
“予兮，今日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。”祁寒景不愿再纠结于此，遂转移话题。
白予兮正准备与他理论一番，却没想到他风轻云淡地翻过篇去了。
“从今以后，我与陛下，只能势不两立。”
势不两立这个词，被他说出来轻若鸿羽，可听在白予兮耳里，却是重若千斤，这意味着，如果她继续与云慕城为伍，他们便注定是敌人。
“为什么，不是你亲手扶他登上帝位的吗，你是怕他兔死狗烹，鸟尽弓藏？”
祁寒景略略摇头：“不，我只是……查清了一些事情罢了。”
“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他么。”
祁寒景答非所问：“日后你我各自为营，你需事事小心。”他并不怕人知道，只是想把对她的影响降到最低，所以才会与她交代清楚。
白予兮目光凌厉：“你这是要分手吗？”
“分手？”
“呵，若他日你我兵戎相见，你怕是会对我赶尽杀绝吧。”白予兮无不讽刺地说道。
“不会。”祁寒景回答得很郑重，他不会伤害她，这是他给她的承诺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。”
沉默片刻，祁寒景缓缓开口：“目前为止，你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。”
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，却不是心爱的女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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